怀念母亲散文

 杭州画室   2021-09-02 21:13   138 人阅读  0 条评论
摘要:

怀念母亲散文零零年,细雨迷朦,有点小冷。雾霭埋了这个安静的小村。树荫下少了许多大妈们闲聊嬉笑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的沉重。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的母亲于一夕之间猝然长逝。那天去学校接刚放学的香桂,她一见到

  怀念母亲散文

  零零年,细雨迷朦,有点小冷。雾霭埋了这个安静的小村。树荫下少了许多大妈们闲聊嬉笑的声音,一切都那么的沉重。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的母亲于一夕之间猝然长逝。那天去学校接刚放学的香桂,她一见到我,第一句话不是开口叫我爸爸,也不是问妈妈的事,而是问奶奶。奶奶在家吗?她这么问。女儿最亲近她的奶奶—我的母亲。

  平时我的工作甚是繁忙,晚上十一点半上班,一直工作到凌晨六点。每晚对着电脑,已然让我的身心疲惫不堪。突如其来的噩耗更是对我狠狠地打击。我站在车旁,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女儿这句话,只好僵硬地点点头。

  香桂把书包挞在其中一个后座位上,自己坐在另一个位置。我打开前车门,望了一眼家的方向,不情愿地上了驾驶位。

  今天的路开的并不顺畅,雨水过后分明显露出乡道的坑坑洼洼,一向安稳的汽车似乎在闹小脾气,开始慢慢跳动。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骑着自行车,后面的木板座坐着我。一路颠簸,却没有半点不顺畅的心情。长大后,母亲也老了,不会再载着我穿行在乡间小路。而我开始饰演驾驶位的那一个角色。

  行车中途,女儿嫌太沉闷,说了一句:奶奶今早在我上学前答应做好吃的给我,她说要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甜酸松子鱼。

  我放缓了行车速度,扭过脸去,在女儿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抹了几滴凭空出现的眼泪。她做的菜可好吃了,做了将近三十年儿子,吃了的次数数不清,可我还想继续吃到......记起中午回家时,看到母亲冷冰冰地躺在厅里,仿佛一个入睡的老妪,如此安详,让人不忍打扰。我更愿意她只是小憩一会,等我把她最疼爱的孙女接回家去,她或许就睡醒了吧,然后做一桌香桂最爱吃的松子鱼,我们一家围着圆桌,拿起筷子。我知道母亲总是会逐个望我们饭碗里夹,先是香桂,然后是妻子,我,最后才是自己。每次我被丢到第三位,都假装生气,叹道:容易啊,我现在真怀疑是不是你亲生的呢?每次母亲都咯咯地笑:不是,是买菜送的,免费的。这时,妻子跟香桂也跟着笑,笑声回彻在这间屋子里,经久不散。

  拐过一个集市口,一间织麻布袋的小店还像记忆刻印矗立在那个好不冷清的角落。小时候,母亲常常带我逛集市,每次她经过这间小店都要停下来,进去看看麻布。即便不少时候不买,她也跟店主—一个头发花白的五十多岁的奶奶叨几句。我不懂,每次离开后问母亲为什么要经常去那里。母亲总是笑而不答。大了点,偶然机会从别人那里得知店主老奶奶平时是孤独一人在家的,她丈夫很早就离世了。附近邻里觉她可怜,都会有意无意去买几个麻布袋或者陪她闲聊一阵。母亲显然也是出于这种目的。后来不知何时,老奶奶没了,换来她那个胖胖的有点憨厚的儿子看店。因为在老奶奶看店那段时期,我没见过她儿子,听说她儿子以前是个赌徒。眼前这个老实的中年人,很难让人联想起他曾经赌徒的身份。

  我驱车走过村子里唯一的斜坡,如今经已变作平桥,话说是为了方便车辆进出村子。可是没了那个斜坡,丢失的却是一代人,跟我一般年纪的人童年的印记。母亲拖着我稚嫩的小手,走上去走下来,走上去走下来,不知不觉二十多年。

  女儿下车,家也越发靠近,我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我还是接受不了母亲已经离开了我们,我的脑海还是希望推开外面的门,母亲站在我面前,说:回来拉。然后我自然地应答,嗯。他们来干嘛?我们家没那么多椅子给他们坐吧女儿首先发现了一大群人,疑惑地问我,奶奶呢?奶奶......

  没事,他们站着,他们来看看你奶奶。我压抑喷涌而出的泪,限制它们下滑,不愿让女儿看到我的脆弱。

  奶奶,奶奶躺在那里,她怎么不起来给香桂做好吃的?香桂看着愣在一旁的我,继而受到什么的`拉动似的,逃离我的视线,跑到母亲的遗体前,握着她的手摇了摇。见没有反应,又摇了摇,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香桂温热的泪快速地在眼眶里打转,流过脸颊,滴落在我母亲冰凉的手上。她哭了,哭得鼻涕眼泪都一把,丝毫没有要抹掉的意思。哭声越来越大,大到整个村子的每一个缝隙都听的见。哭累了,又抽泣哽咽一会,又继续哭。没有人试图去拉香桂,乡亲们都转过脸去拭去眼里不自觉的泪。我们都不太擅长伪装成不悲伤的模样,尽管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异常的镇定,从未有过的镇定,加点目无表情。

  女儿哭的声嘶力竭。妻子首先打破这令人心碎的局面,过去拽了拽香桂的手。见香桂不肯罢休,只好拖着她到旁边。她的双腿软得横卧在地板上,早已不是直立的状态。妻子抽出一卷纸巾,轻轻地擦拭她和着鼻涕的泪,安慰道:别哭,奶奶会不高兴香桂这个样子的,会不高兴的。她甩开妈妈的手,嘴里嘀咕嘀咕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加上抽泣哽咽,像个念诵的小精灵。她跑进房间里,我示意妻子去看着她,好好跟她说。妻子明白地向我点点头。

  我站在门外,其实我更渴望像女儿一样肆意哭一场,也许会更好受些。然而我并没有,我一直在压抑,为了更好的处理好母亲的身后事。我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声嘶力竭地啼哭。

  农村有守夜习惯,我守在客厅,陪伴母亲度过无话的一夜。我内心有千言万语,再也没有机会去跟这个曾经背过我,抱过我,生病了紧张地带我去看,叛逆期跟我吵架总是会最先败下阵来,默默关爱我的人。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搭上灵车,去往殡仪馆的路上。灵纸挣脱我的手心,乘风飞舞在路的两旁,像一个个传递话语的信使。我此刻感到了遗憾,盼望我撒的每一把灵纸都会把话带到那个我到达不了的地方,诉说出来。

  车离家越远,距离殡仪馆也越近了。到了那儿,瞻仰完毕,隔着玻璃窗看那具熟悉的躯体进入焚化炉。在火焰燃过母亲头部时,我的眼泪再也抑压不住夺眶而出,身体重重地瘫倒在窗外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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