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
散文的特点是“形散神聚”,语言优美,意境深邃,下面是小编整理的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欢迎来参考!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一):
整理历次旅游的照片,慕然发现我的目光总会在大海上停留许久。然后感受她那无边无际的宽广,精深博大的胸怀;欣赏她那极富曲线美的漫长的海岸线,连绵不断的青山环抱着的美丽的海湾;回味踩在她那细幼如婴儿肌肤的沙滩上的感觉,白浪打湿裤腿的喜悦。还有清澈得像蓝宝石的海面,纯洁得露出一丝丝白云的天空,远观如墨近看如蓝的小岛屿……所有的一切犹如一幅不用画笔勾勒、超越人类社会、纯自然的风景画卷。
我永远都怀念着她,她但是我向往的天堂。高中时写过一篇关于大海的散文,说自己甘愿做海里的一座灯塔,陪伴着大海,享受大海的爱抚,每个夜晚散发出淡淡的光亮,让大海在黑暗中寻找光明。语文老师拿着我的作文本端详着怀疑着问:“是你写的吗?”因为深深地爱着大海,所以这次作文超常发挥了,难怪老师惊讶。之后我干脆用“睎海”为笔名写文章,以昭对大海的仰慕之情。如今我对大海愈来愈瞻仰,却只敢取大海中的一圈波澜为己用,而且只在深秋。唯恐需求过多而玷污我对她坚贞不渝的爱。
大海深处,掩藏着我梦一样的憧憬。坐在海边的沙滩上,望着湛蓝的海水,五光十色的贝壳似乎要从海底里涌至我的脚跟前;七彩斑斓的珊瑚仿佛要冲破海水的张力跃出海面;然后绿如翡翠的水草柔柔地从海底向上攀援……
想起海子,想象他悠闲地卧在那间迎着风浪的小木屋门前,晾着柔和的阳光,时而劈柴,时而喂鸡……不知觉的我念起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此刻的我,梦幻着能抛开人世间的一切尘嚣,怀着无欲,携着淡薄,牵着浪漫,去天之涯、海之角,追求飘逸自由的生活。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二):
十月,晚秋,天气不是很冷,也不热,天空因为湛蓝显得更高,更明亮。
在季节的交替下,田野开始出现淡淡的黄色,尤其是路边的树叶,黄的可爱。然后远山却是绿色的,因为山上种的全是苍翠的松树。古城的路边,鲜花依然开得娇艳,小河里的鱼儿和往常一样畅快的游动,它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冬的气息。从四方街光滑的石板上能够看出这座城的古老,远处悠扬的纳西古乐和现代流行曲混杂在一齐。人们喜欢回忆过去,但更喜欢现代礼貌。有人说丽江商业气息愈来愈浓了,古城越来越多的酒吧说明了这点。昂贵的价钱,换来游客们的笑脸。但是不要羡慕别人,拉着纳西老奶,围着篝火,在广场上尽情的跳,快乐随处可见。在丽江,我们找到的是更多的清幽,舒服的空气,灿烂的阳光。
而晚秋的夜,夜凉如水,比冬少一份沉寂,比夏多几分淡泊。
院子里的玫瑰开了,花香透过窗户轻轻的飘来,像月光一样弥漫在室内。然后把头伸到窗外,却无意看见一只孤燕从房檐掠过,看它匆匆忙忙的样貌,不明白是不是在准备冬天的暖巢?
打开电脑,打开音乐,却是那首忧郁伤感的歌声:“我再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看到你闪躲的眼,我不会让悲哀的泪挂满你的脸。我在等一分钟,或许下一分钟,能够感觉你也心痛,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一些淡淡的说不清什么感觉的湿润随着旋律在心底流淌,赶紧关了歌曲,静静的在沙发上呆呆的愣了几分钟。那些远去的东西,如同大学毕业时的欢送会一样,纯真,善良,不想用世俗的烟雨去诬蔑,而脆弱虚伪的心,再也体会不到明朗流畅的曲调了。让心的底版多一些清爽与平静吧。
其实我和很多人一样喜欢在逃避和无法逃避之中循环着,也许是太年轻了,疏狂而轻率的想法总是不堪一击。满以为用成熟去伪装自己的眼神,激情就不再流淌;满以为只要关掉书签,文字就不再对谁开放。“渐行渐远更生”。自己掩盖不了自己的思想。“如果你感到不快乐,那么唯一能找到快乐的方法,就是振奋精神,使行动和言词好像已经感觉到快乐的样貌”。
晚秋过后,很多花都要明年才开放了。“待到山花烂漫时,它在从中笑”。西风过后,便是冰雪,那孤傲的梅花和幽兰将在那个季节开放,赏花的情绪是否和今夜一样?明天,当黎明推开黑夜,是不是又将应对满地落花,那些躺了一地惨淡的花色,像极了那些的苍白的笑容,暴露出压抑过的黑夜的哭泣。
或许我无需忧虑,虽然总有秋风会去收集落叶,总有冰雪会去封锁长路,但春天它从来没有错过向花容鸟语发出请柬。就让我们静静地聆听,默默地享受甜蜜的等待吧。期望有人过了冬天,会更加有朝气。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三):
路经日的在脚下蹚着,竟不知有名?幸偶遇一老先生,告知此为槐花大道,两年前兴修的,向东延至大洞山顶。
望过去,行列有序的槐树立于路的两旁,葱郁,挺拔,虽未成荫,但也齐列,其间夹着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山顶,因人迹稀落,异常的清冷。
心想既为槐花大道,必少不得槐花了。于是估算着正是槐树开花的时节,然后恰又逢细雨霏霏,决意冒雨前行去摄槐花,心中早已绘好了《凄迷细雨槐花白》,雨如织,风多情,丝丝细线润无声,难得一意境。
然往往现实却事违人愿,踏上了槐花大道,只见叶绿,未见花开,大大的失望了,最终只得落落而归。
记忆中的槐树却也如此,庭前荒处随地可见,不稀罕,大多三株两株的散着,枝枯叶而落,树皮尚又干硬的张裂着,并不起眼。
可一但进了春,情形就大径相庭,况那春风最是多点物,于是立风而摇的槐,几日未见,竟都变了模样,整株的树都绿了,绿的可爱,令人刮目。
然又几日未见,那葱绿的圆叶里竟挂上了串串青绿的槐树米,虽隐隐可见,煞也喜人。
然又不经易的,再次张眼看到的却是一树的白,如蝶粉儿汇聚,令人惊艳。
许因夜间睡的沉,错过了花开。看那一夜之间乍开的白,却也想像出那是何等的闹热,噼哩啪啦,跟炸了锅似的,槐树米儿你争我挤。竟相的吐着蕊,张着瓣,如破茧的粉蝶儿一般的明艳。一朵朵,颤微微的,招着路人的眼,抛着媚儿去勾着路人腹内的馋虫儿。
槐树开花了。于是满口的香溢于两腮,不由的想去品咂那槐花的香甜。
啪,整条枝儿被折断,是那如黑泥般的小孩儿,正用比槐枝粗不了几分的细胳膊用力的折断的,然后只见他一手搂着槐,一手举枝高喊:接好喽。喊出声透着十足的骄傲。
于是被摔下的枝如弹簧般的跌落,早有守在树下的同伴,一哄抢了去,紧忙的捋下槐花,装进竹篮里。
树上的顽童如孙猴儿看景般的观赏着脚下的这一幕,露齿而笑,于是银白的牙齿多了几许的得意,于是更卖力的往高里爬,丝儿不顾刺槐的划拉,啪,啪,啪,一声紧一声的,枝断叶落,片刻地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堆枝儿。
够了,够了。
那如黑泥的小孩这才带着不舍的留恋,蹭蹭的从树上滑下来,脸上手上满是划着的伤。同来的伙伴早已把他的竹篮装满了。
挎着一篮的喜悦踩着如烟的土回家了。身后甩下的是满地的落叶,和那一树的断臂殘桓,惨不忍睹。
去了梗,捡了叶,就连那沾了槐花的手都满是的香,沁人心脾的香。
撒上干面粉层层裹了粉蝶儿,更白,更胖,如那没抽丝的茧一般躺在屉布上,薄薄的摊着,盖上锅盖,十分八分钟,水气就沿着锅盖的四周氤氲的漫出了一股一股的香气,面粉拌着槐花的清香。
吸入鼻翼,香,真香。
拌上香油,调味,于是敞开了肚皮,就着一碗稀薄的面水,连吃带喝,滋润。
嗝,嗝的打着饱嗝,用舌转着唇边舔了一圈去,还直叫着香。
更有那馋槐花的人家,大把的捋着槐花用开水焯过,晒干了,以备随吃随用。
宽宽的房道,没有一户人家拉起院落。
有一户人家蒸槐花,就会锅香飘四家。况邻里又交好,槐花也不是甚稀罕物,每蒸了必多蒸了几锅,倒于口径三尺的大盆子里,盛了一碗碗去,送东家,送西家。一盆子的槐花散去了,然后入了口,香甜,果了腹,滋润。共享着五月的槐花,这就是五月的人家。
咚咚,叩响了门:送碗槐花尝尝鲜。
接了去,明又蒸了:尝尝。
来年,枯枝还会发新芽。
槐树上依然的是那一番的闹热。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四):
春天是万物萌生的季节,是清纯的季节,播种的季节。桃花映面,绿树抽芽。你说,春天是生命的摇篮。
应对绿树红花,掬一捧溪水,总会想起厉雪酷冬,冰冻风寒;然后想起迎风霜挺立的树,破冰行驶的船,几经寒彻方有这灿烂的春天。
你看,冰雪融化着,它推着水波歌唱,歌儿又卷起了浪花。露珠站立在绿色的肩头来到了平野山川;花儿更艳了,草儿更鲜了,它们明白自己的幸福是因为有了冬的洗礼,冬的战斗,冬的牺牲;它们在生长中吸收了冬的坚毅,冬的清纯,冬的血液。
置身在这春光绚丽的队列里,然后哪能不热爱这播种的季节。站在梅花从中,必须会情不自禁的思索,想一些什么呢?
也许想春的广柔,人们只有努力付出包括汗水与智慧,它回报的礼品方会更多。春天是严肃的,一阵阵春风把一切渴望新生的植物,一概吹醒吹绿。春天是勤劳的,人们如果不抓紧耕耘,一年中只有叹息。春天是明媚的,它同阳光一齐灿烂,让笑声悠远悠长。
春天又是短暂的,人们务必抓紧这完美的时光,准备一年的基础,相反,秋天会变成对你的审判。因此,明媚的春天是多么珍贵。
从春天的播种,想到未来的耕耘,只有拉紧时间的手,不停顿,用心改造荒芜的土地,种植优等的禾苗,再经过夏天的管理,不怕未来没有好的收获……这,正是万物萌生的春季的气质,是朋友们思索的源泉。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五):
“有树的地方就有家,”这是流传在北方乡村的俗语。在我的家乡,所有的村庄都长满了树,从远处看,除了一片茂密的树林,你根本想象不到那里是村庄。在北方,走进村庄,其实也就是走进了树林。因为,没有树的地方,就没有村庄的存在。
很难想象,没有树的村庄,是多么的荒凉。那怕是大漠,只要有村庄,就会有树。就连庄户人家,如果房前屋后没有种几棵树,村人就会说:这家人呀,太懒了,门前连棵树也长不起来。
在乡村人的观念里,树与村庄是密不可分的。人们把树看的很重,他们认为,没有树的村庄,那里肯定人丁不旺,村庄就没有生机。而没有树的庄户人家,家道是会败落的。
北方的乡村,不仅仅每个村子里都长满了树,然后而大多的村子里,然后都有一棵树王。树王务必是历经岁月沧桑洗礼,树龄在百年以上,否则就没有封王的资格。树王一般都是挂有果实的树种,像银杏树、核桃、梨树之类的品种,象征着一个村子人丁兴旺,子孙盈门。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村子里的树王,是一棵槐树,树很老,树干上长满了粗糙的裂痕,很容易让人想起一张饱经风霜的老人的脸。至于为什么选取一棵槐树而不是银杏或梨树做树王,那里面还有一个插曲呢!据说,我们村是个移民村,祖籍山西洪洞县,当时移民来此时,在洪洞县的老槐树下集合后,来到了我们此刻的居住地。大概是为了纪念吧,然后家家户户都在自家门前种了一棵槐树。这棵被封为树王的槐树,就是当年种下的其中一棵。
树是村庄的标志,当你去一个陌生的村庄,不明白村庄的位置,人们就会告诉你:向前走,过条小河,转过一个山嘴,看见一片树林就到了。如果你去某户人家,村人也会说:村西边,两层楼房,门前有棵歪脖子柿树的那家。看看,树在乡村人心中的位置。
最能体现树与村庄亲密关系的是夏天。炎热的夏天,树绿的浓密,树冠遮天蔽日,为村人带给最佳的歇息乘凉的场所。人们带着劳作后的汗水,坐在树阴下乘凉,身上的汗水立马会被化解而去,顿时浑身凉爽。更多的时候,人们坐在树下,或打扑克、下棋娱乐;或是闲话麻桑、聊些奇闻轶事。在树下,乡邻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那么的亲切。
在乡村,没有树的村庄是不可想象的,不要说人无法承受,鸟也不来筑巢。一个没有鸟的村庄,那将是多么的寂寞!因此,人们对鸟来不来村庄筑巢,往往与村庄里树的多少联系在一齐。其实,在乡村人的眼里,树是村庄的风景,而鸟是点缀风景的最美的亮色。说透了,一个村庄的组成,就是人、树、鸟的完美和谐。
“只有绿树生长的地方,才能诞生美丽的家园。”在北方,在我的家乡,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而凡是长满绿树的地方,就是人们居住的村庄。因此,当我写下这些文字时,我的心中,对树充满了尊敬。
见到这棵树时,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一棵长在石头上的树。一个突兀光滑的石柱上长着一棵青翠欲滴的松,犹如一个人独自撑着一把伞,置身于美丽的风景中。然后石头上的树,像是一幅画,不同的是,树本身是真实的。
树就站在我的面前,鲜活、生机勃勃,充满生命的张力。粗壮的松枝上,根根松针坚挺向上,饱含着对生命的渴望,显示着向生命的挑战。
我不明白,这棵树是如何长在光秃秃的石头上的。也许,是从飞鸟的嘴里坠落的,也许是从昆虫的身上遗留下来的,或是随风飘落而来的。巧合的是,这粒种子留在了石头上;更为巧合的是,石柱的上面有一捧土,种子就落在这捧土上,在它萌芽的季节,下了一场雨。于是,种子就发芽了,它把细小的根扎在土壤里,由树苗变成了小树。成了小树的松,为了生存,表现出无法理解的力量,它把根扎进石头内,使石头一块快地裂开,在坚硬的岩石上杀出一条血路,将根须延伸到土壤里,吸取营养,最终在石头上安了家。
我被我想象中的松树所感动,在感动中我走进了这棵树。树高约七八米,然后宽约三四米,遮荫半亩有余,可供数十人乘凉,而那个石柱子,直径三米,高但是丈,如此巨大的树冠,石柱何以承受如此之重呢?
站在树下,听着呼啸的山风,看着随风摇摆的树冠,总有一种树要倒下来的感觉。然而,树却终不见倒。当我来到石柱前一看,不觉哑然失笑,难怪树迎风挺立。原先,石柱上缠满了盘根错节的根,有的扎进石缝中,有的沿石柱而下深深地扎进泥土中,环绕在石柱上的根,结成了一张疏密有致的网,将石柱紧紧地缠绕,凝聚着强大的力量,支撑着身体,使自己伸直了腰,昂起了头。
我再次为这棵树感动,不是树的伟岸挺拔,而是从这棵树上,我感到了生命的伟大。
看见这棵树,我突然发现,生命是如此的狂放。
有谁见过这样的树,树冠枝繁叶茂,透着一种生命的恣意,然后而树冠却是空的,空得只剩下树皮。一个人能够从树下的空洞里钻进去,再从树干顶端的枝桠间钻出来。就是这样一棵树,历经近千个春秋,栉风沐雨,傲雪凌霜,依然挺拔撑天,翠色盖地,顽强生长着,向世人展示着生命的绿意。
这就是我见到的一棵伟大的树,用“伟大”来形容一棵树,是否确切,我没多想。但是,从我看到它的那一刻,我就认为,这棵树的确是伟大的。不敢想象,一棵没有树心的树,然后它是怎样生存的。就像一个人,没有了心脏,他还有生命吗?也许,这就是树的伟大之处吧!
这棵树就生长在河南省四大佛教名寺之一的丹霞寺院内。然后同行的文友乔阔告诉我,树叫檀香树,也称作“佛树”,民间也称此树为“神木”。据说,此树与沙漠里的胡杨一样,有着极强的生命力。有“栽后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后千年不腐”之说。是否如此,不知。
称它“佛树”也好,叫它“神木”也罢。大概是人们对这棵树的虔诚所至吧。其实,然后树就是树,对我而言,我看重的是树的本身。悠悠岁月,世事沧桑,然后千年的风霜雨雪,历代的战火离乱,空荡荡的一棵无心树,依然铁臂虬枝,绿叶闪亮,安然无恙,把生命张扬到极致,这本身就是奇迹!
看着枝繁叶茂的檀树,我有点弄不明白,如此一棵大树,为何成了一棵空荡荡的无心树呢?寺院里的主持告诉我,空心树多是树枝枯死后,遭到风雨的侵蚀,雨水顺着干枯的树枝疤痕往下渗水,慢慢地树就空了,便成了无心树。主持还告诉我,空心树很罕见,就是在原始森林里,这种从上到下空到底的树,也是不多见的,但凡这种树,都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应对一棵历经磨难依然生机勃勃的空心树,它是我脆弱的生命从未有过的地感受到生命的生长与飞翔。
从这棵树上,我看到了生命存在的好处。一棵没有心的树,然后却用心抵御着风雨的侵蚀,顽强的活着,活得那么的鲜亮,那么的精神,活得让人感动,让人崇敬。
这样说是对还是错,我不明白。但树明白,然后树不能说。无言的树就站在我的面前,是然后不是在告诉我,活着,就要这样活。
古柏有两棵,我看古柏,是偶然的。
那天我与文友去在河南南召看楚长城,归来又去云阳楚王行宫,两千年前楚王下榻的地方,看上去有点别致,大概是房屋已经破旧的缘故,让人感到有点破落的味道。建筑也没有什么特色,看不到雕梁画栋的古典韵致,极是平凡。
说实在的,楚王行宫,没有让我产生激动。正待离去,却看见两棵大树,颀长、挺拔,笔直笔直的,灰褐色的树干上,布满密密麻麻厚厚实实的鳞片。树很粗,两个人合抱,竟然手模不着手,如此巨大的柏树,我平生还是第一次看到,甚奇。然后谁知往上一看,顿时傻了眼,树干粗大,树冠却极小,像夏日的遮阳伞一般大小,不仅仅哑然失笑,古柏,多像一位苍老的秃顶老人。心想:如此巨大的树干,没有蓊郁苍翠的枝叶,何以托起生命之重。
然而,我面前的古柏,从远古走来,走过一个又一个世纪,依然挺立,铁骨铮铮。看似苍老的躯体却蕴涵着蓬勃的青春气息,与它的同类默然以对,生声不息!
文友孙乐是中国长城学会会员,是个楚长城迷。他告诉大家:古柏是与楚王行宫同生同在的,在行宫建成伊始,便栽下了这两棵柏树。这样算来,古柏已顽强地生存了2500年,难怪它像一位秃顶的'老人。同行的黄景女士告诉大家:这两棵古柏是“夫妻树”。据传是楚王与他的妃子栽下的,民间也叫“感情树”。想想也是,两棵树相对而立,默默地凝视着对方,包含着深深的情意,说他们是“夫妻树”、“感情树”,一点也不夸张。
离去时,文友乔阔说:古柏挺古老的,古柏的故事也很优美,让人感动,美中不足的是,古柏像一个身体硬朗,但相貌丑陋的老人。文友学现却说:世上无美丑,美到极致便是丑,而丑到极致也是美。这样一说,大家又对古柏进行了仔细的审视,忽然觉得,古柏丑中透出凝重,然后丑中透出秀雅,丑中透出一种灵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大美无言,大象无形”吧!
走出行宫很远,我还在想,岁月的烟云已经散尽,但两千多年的古柏,却依然挺立着,任凭黄风从它的躯体上掠过,站成一幅班驳的画。古柏,难道不是两棵活着的化石吗?
在我的心中,我甚至这样认为,它们是两棵佛树,或者说,它们是两尊佛。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六):
那片地耕耘过了,还没有播种。种是肯定要播的,然后不播种就没有成长,也没有收获,如此简单的道理很多人都懂,用不着谁来提醒。
不知这片地轮番耕种了多少年,更不知从何时起被叫做了庄稼地。庄稼地和村子很近。凡是种庄稼的都叫庄稼地,植上树的叫林地。也有撂荒地,大都是没有耕作价值的盐碱地或沙包,只生长一些草,鸢尾草,野荠菜或自由飞翔的蒲公英。它们是自由者,我有时会这样想。就像村里的傻五,不用耕种,更不用收获,吃饱吃不饱都躺在麦草垛上晒太阳。
可那片地不是,村里人叫它一类田。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结出来的每一粒粮食都沉甸甸,饱盈盈。开春了,雷一响,惊蛰了,惊蛰后的庄稼地里开始萌生野草,也有奔忙的蚂蚁,来来回回,在春光里行走。节气可真准,叫醒了庄稼人,叫醒了那片地,也叫醒了昆虫杂草。可不能这样晾着,有人说.转回头牵出来闲了一冬的牛。牛欢实着呢,村前的小河里饮饱了水,打了声响鼻来到了庄稼地。那片地太熟悉,前年拉着犁铧走过,去年也走过,所以轻车熟路,不劳仗犁者喊破了喉咙。
那片地不是一块地,村子里很多人很多家的都紧紧挨在一齐,然后谁也没和谁打过招呼,几天就把地耕耘了一遍。原本平整的土地被掀了起来,然后呈现出一道道沟痕,然后踩在耙上,“哦——吁”象驾着一条小船,行使在春天的波光里。我也踩过耙,大概为了照顾怀了小牛的母牛,父亲只远远地扯着缰绳跟在后面。土地真的是一条河!人蹲在耙上,刚翻过的田里尽是大坷拉小坷拉,急速地往后倒退,看得久了,有些眩目。之后才从物理教科书上明白了这样一个名词:参照物。如果那片地把我和牛当作了参照物,那么我们就是静止的,是土地在行走。
相信村子里很多小孩也跟我一样,有过这样的惶惑。然后只但是之后有的人离开了村子,每一天看行使的车轮,旋转的霓虹,再没时间感受一下行走的土地。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七):
牛哞哞叫着从田里回来的时候,鸡还没回家,小河边沟道旁有那么多草籽和虫子,一只鸡和另一只鸡对视了一下,继续在地上刨食吃。羊咩咩叫着从河滩上回来的时候,鸡依然没回家,看了看天,看了看地,又看了一下红彤彤的夕阳还挂在树梢,追着撵着逮最后一只蚂蚱。
之后,村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来了,夕阳在谁家的屋檐上弹了一下,夜幕就扯了过来。鸡们这才慌了神,谁也不招呼谁,连奔带跑往家赶。惊动了出来巡夜的豁子李家的老黑,嗔怪着汪汪叫了几声。吓得一只刚要过河的鸡飞起来,几丈宽的河面楞是扑拉着翅膀飞了过去。然后,有些不相信地回头望了望,才紧赶慢赶地跑回家去。
院子里的小瓦盆里有水,甭管是喂猪的还是饮羊的,鸡们都要喝上一点润润嗓子。是啊,啄了一天的地,鸡们有些头晕脑胀。星星都出来了,是该上树休息的时候了。
那时侯的鸡会上树,借着夜幕还未完全闭合的一点微光,思忖着最可行的路径。土墙矮了好说。铆足了劲,翅膀一扑棱就就飞了上去。若高了,刚好卸了牛的犁杖在墙边靠着,就当作上墙的梯子。树可能是一株老槐树,也可能是一棵歪脖子枣树,枝桠纵横,离土墙也就几尺远。有的鸡已经蹲了上去,还是昨日的老地方。也有的非得要强占别人的地盘,极不友好地往里挤了还挤,最后打起架来。在树上打架可不是好玩的,哪一只败了下风失足落地,免不了再次从犁杖土墙上攀爬上来,找个安静的地方,怀了怨气沉沉睡去。
鸡们可不都那么老实,譬如大成家的大冠子。大冠子长得很威风,按说就应是鸡里头的帅哥,所以很多家的母鸡都钟情于它,然后愿意和大冠子腻在一齐。可最不该的是燕子家的小芦花。小芦花长得也俊俏,浑身上下棕黄相间的羽毛像披着一条光滑的缎子。黎明时听见仅有一墙之隔的大冠子叫了一声,再也睡不着觉,三下两下飞下树来,跟着大冠子上了村前的小河滩。小河滩上多美啊,大冠子独独领着小芦花在草丛里觅食。之后天黑了,美丽的小芦花鬼使神差地上了大成家的老槐树。
燕子娘来找鸡。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擎了跟竹竿往老槐树上捣。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个不要脸的小芦花呀!啥样的男人不好找,偏跟了这个没良心的。大成娘自知理亏没说话,然后谁让咱老了老了人也犯糊涂呢,不该给大成十七八岁说媳妇,之后考进省城的一所大学,说啥也要退了这门亲。
夜在继续,各家树上的鸡都在想自己的心事,或者根本牛没想。至于大冠子和小芦花的那段恋情,也随着那夜的惊扰魂断老槐。次日,小芦花再没听见大冠子清脆的啼鸣,有人说看见小芦花连飞带跑地往河滩上去了。草丛里没有,岸上的庄稼地里没有,最后听见了扑通一声。大概小芦花在小河里看见了大冠子野性的身影......
适合朗诵的散文三分钟(八):
刚开始,秋天是喧闹的,金黄的玉米,洁白的棉絮,硕大的地瓜,以各种色彩和形状装点着秋天的田野。每个人都很忙。这忙是等来的,也是盼来的,穿越春的惊蛰,穿越夏的滂沱,忙手忙脚把收成归拢起来,挂在山墙上,或圈进围囤里,静静等待冬雪的降临。
我也很忙,无论秕瘪还是充盈,然后都会是我的期盼。这种情绪庄稼明白,每次站在田埂子上总期望拔节的声音再清晰一些,再响亮一些。光有爱是徒劳的,即便一日三焚香也不能感动上苍。所以,我把土杂肥运了出来。它们是秸秆和人畜粪便的混合物,以前作为粮食被消化,然后积蓄着最后的热能,重返到田地,刺激着庄稼的每一根神经。我还浇过水。土地很饥渴,像人大热天从脚手架上下来,身体需要一些清凉的补充。我喜欢听土地喝水的声音,滋滋,滋滋,大概像醉鬼三爷,抱了一瓶子老白干,从蒜地里顺手揪下一根蒜薹,顺势把自己灌醉在地头的麦秸垛旁,流着哈喇子做梦。
秋风不用预约,从西北吹来,然后干枯的草茎和金黄的叶子被赶来赶去。然后有的刮进了一片洼地,纠缠在一齐,再不能飞翔。有的直刺着冲进小河里,晃晃悠悠去了远方,远方是哪里?没人明白。到之后,秋风又钻进了我的脖颈子,裤腿和袖口,最后汇合在一齐,告诉我秋真的来了。是深秋。
深秋的乡村几无景可看。天更高了,然后没边没沿;云更淡了,袅如青烟;叶子都落了,在风里打着回旋,与另一片叶子互诉着遗憾。我该站在哪里呢?粮食都静静地停泊在院子里或封进了围囤。燕子们走了,剩下一个空空的巢窠挂在屋檐上,一只壁虎慌忙爬了进去,仿佛寻找到了一种温暖。院子里的树也落尽了叶子,直挺挺地高出了房檐许多。麻雀是不走的,叽叽喳喳地聒噪着,商量着从谁家谁家窃一些能够越冬的粮食。
门被风一吹就开,灌进来些风,也放出去我的脚步。是啊,然后没有什么季节比此刻更让人简单。不用忙着播种、浇灌和收获,力气都出走了,人如空壳般就这样飘着荡着,来到了庄稼地。甜霜苦霜也不知下了几回,草们也落败了,或者叫沉睡,近处远处,只剩下一片空旷的原野。
按说,收获了就应满满的都是喜悦,可粮食不能陪人说说话,也不能唱俚俗的酸曲。除了粮食大约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罢?我这样想着,却寻不到答案。身子轻飘飘,步子轻飘飘,连同能听能看也能勾三股四玄五的头颅,也跟着化成了虚无。风霜都来了,所有深秋的表征已显露无疑,还有谁会走出来,在这空旷的田野里打听什么消息呢?
秋雾散开了些,有人赶着羊从洼地里上来。羊们大都没低下头——草已经枯萎了,机械或自如地走着,茫然的目光投向岁月的深处。有拾粪的,就应是个老汉,佝偻着腰,尽管一切事物都已无处躲藏,他的腰还是躬了下来。是为了让粪箕子老老实实地挂在肩上,也为了不错过他要寻觅的东西。我不明白自己的老年会是什么样貌,但村子里总有很多人成了老汉的模样。踏着秋风,撩开晨雾,把风霜踩在脚下,追寻着别人的,或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