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隐隐于市
致虚极,守静笃。归根曰静,静曰复命。高楼大厦包裹住的一方小小庙宇,禅寺对面明黄的高墙和梧桐树,碧瓦飞甍和袅袅的青烟,冬日里的玉佛寺依旧美如画。24小时与手机完全切割,止掉大部分废话妄言,行香坐香粗茶淡饭自有一番清甜。两日的禅修并不能使人顿悟,所思所想所执信仰毕也是因人而异。但是至少我能冷静的想一想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和所行的方向。
——写在前面
12月11日,翘掉了选课放弃了双12的我,带着奔波的雨水和没吃午饭早饭的肚子独自坐上了九号线转七号线的地铁,我的目的地是玉佛禅寺。所幸的是,我不虚此行。
路痴的我果不其然在出地铁站后拽着百度地图却依旧迷失了方向,问了问卖煎饼的大叔,骑着车的清洁工大叔,最后遇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婆婆听说我的来意后,一路将我带到了最后一个路口,亲切说:“小姑娘,以后出门准备好,要当心呐。”我笑着一边道谢一边跑向了我的终点。终于到了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寺庙。我将要体验只在书中见过却从未身体力行的——“禅修”。
古代文人皆入世时信儒,出世时奉道,而佛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种身份都会看到信徒的理论。因为它是宗教,它是信仰啊。“文学与宗教的关系并不是河水不犯井水,说穿了讲,散文创作中的‘精神家园感’,其实是一种艺术深层次上与宗教等高的极限。”林清玄如是说。长久以来佛教禅宗在我心中都是高不可攀的位置。是苏子的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是磕长头匍匐在山路间的震撼;是拈花微笑沉默不语的不可说。然而这一次我对这门如明月当空的学问却有了新的认识。
衣在玉佛。舒适的禅修服,软软的布鞋(我的舞鞋)在光滑的木地板上节奏的响起,坐香时偶闻衣衫的窸窣,静谧的空气中有檀香的流动。此时无限好。
食在玉佛,自以为是无肉不能活的`我会习惯全素的饭食且素菜还能做出多少的花样?当减肥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玉佛的饭食却是令人刮目相看,尤其是精致的早餐。诵念后,便是自主的早餐,冷面,素包,豆浆,稀饭,还有黑糯米的烧麦,精致如许,念念不忘。更被惟尘法师注入的被忽视已久的一个概念,叫做——“节约”。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三餐素简,亦是清欢。
住在玉佛,佛寺清静之地,干净整洁,用品皆为令人放心的品质,不再多言。
行在玉佛。下午行香时我只不过觉得这是一圈一圈无聊的兜圈子罢了。倒像是某种传销的形式,坐香时除了打瞌睡感慨腿麻屁股疼便无事可做。当时忽然怀疑起牺牲了抢课的时间来这里找罪受究竟有什么意义。到了晚上后,昏暗灯光下,只于“禅”字留下一抹灯光。对面的同修表情肃穆,想起多年前在敦煌洞窟里看到的画像雕塑,也是这般闭目端正,一丝不苟。第二天时,我的态度端正了许多。开始渐渐在走香行香时想一想即将结束的2015的得失,反躬自省,许多事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老是要埋怨别人,仿佛错不在己就会少掉一份愧疚。现在想想那个只会逃避的女孩子很可笑,忙忙碌碌却觉得毫无意义的那个女孩应该停下来想想未来的方向。
致虚极,守静笃。归根曰静,静曰复命。高楼大厦包裹住的一方小小庙宇,禅寺对面明黄的高墙和梧桐树,碧瓦飞甍和袅袅的青烟,冬日里的玉佛寺依旧美如画。24小时与手机完全切割,止掉大部分废话妄言,行香坐香粗茶淡饭自有一番清甜。两日的禅修并不能使人顿悟,所思所想所执信仰毕也是因人而异。但是至少我能冷静的想一想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和所行的方向。做广告策划同寝的大姐姐娓娓的语调道破了步入社会后的冷酷和她内心的宁静,我也是获益颇丰。
禅,是什么?佛,又是什么?如今在我看来生活中点点滴滴均是佛,是参禅。做好自己走好自己的路便是度己,助人为乐,力所能及,便是度人,大小乘佛法大致也都蕴藏在其中了吧。
而最震撼的是今天早上早课时的诵经,森严高阔的佛堂,诵经声从未有过的悠扬,久久的回荡着。双手合十,穿过一层层的蒲垫,释迦牟尼依旧拈花不语。
走出大殿时,晨曦穿过云层而来,晨风凛冽却挡不住好天气的步伐,阳光将要破晓,那是光啊。